祁小过寻思着,奚明玉的父亲大概认识自己的父亲,又或者听说过有关我父亲的事,知道他的年纪,才会如此提醒自己。
他是父亲的旧友吗?祁小过想到。他记得父亲曾经在年少时在朝中任仕,虽说后来辞官为商,但是也难免在朝堂之上有几个故友,奚明玉的父亲大概就是如此了。
如若真是这般,那只消回去与父亲一问,便可知道了。
就当祁小过在如此想来的时候,身后奚明玉突然有意无意地咳了一声,祁小过回头去看他,奚明玉则对他耸了耸肩,显露出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来。
“奚伯伯。”祁小过又重新看向了奚明玉的父亲,改口道。
“这就对了……这就对了”只听得祁小过这次终于叫对了,奚明玉的父亲也满意地点了点头:“我如若没算错的的话,你今年可是十六岁了?”
祁小过只当这是寻常地问问,便大方地答道:“过了年我便十七岁了。”
“原来已经十七年了呀。”奚明玉的父亲一愣,低头细索,像是在算着什么东西,而算到最后,只见得他突然吸了一口气来,直叹,“是我少算了一年,是我少算了一年,我一直以为才过去十六年罢了。现在回想起来,我少算的那一载,正是关中大旱的那一年,我实在是不该忘记,我记得那时候饿死了不少人,朝廷抽调不出钱来,教我一夜之间,头发白了好多。”
祁小过不懂得奚明玉的父亲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了,明明刚刚还在提自己的年纪,所以只教祁小过有些费解,但是他最终也没有主动去问些什么,单是点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