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他从一开始就已经等着今天了，他看过的书，绝不会比自己少，可是只怕父亲便是太过依赖于书中所写，才至于如此。

祁小过虽然跟着彭老的时间不算得很久，彭老教祁小过也不过用了几个下午罢了，可是要知道彭老所教祁小过的，不是行军打仗的道理，而且由棋道入兵道的道理，就好比与鱼与渔的区别，祁小过只消掌握了由棋道入兵道的方法，他从小到大所学来的点点滴滴，便就可以直接变作是行兵之道。

所以祁小过真真正正用来学习用兵之法的时日，可不单单是同彭老相处的那几天而已，而是他从小到大和老师相处的每一天。

听得祁小过叹了口气：“的确不是美芹先生以及老师教我的。”既然奚博陆已经猜出了祁小过的老师是谁了，祁小过也没有再遮掩什么了，虽然这件事情本不应该让他知道的，“我曾经在扬州，遇着过彭剑茹老先生，彭老先生认出了我来，知道了我的身份，于是便就教了我一些东西来了。”

“你还见过他了吗？”奚博陆听祁小过讲起了这个名字，微微一怔，“白无觅他仗着一手剑法，名动天下，我就算在北塞，也能常常听闻到他的名字……可是彭剑茹这名字，我却是许久都没有从别人的口中听闻过了……我还以为这么久过去了，他已经死了呢……没想到他的骨头还算是硬朗，居然还没有入土。”

奚博陆说着说着，不有抬头看了看天，像是想起了什么一些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来了，那时候他还不叫当下的这个名字，也没有毁容，声音也不如这般，也还没有同那些曾经和自己出生入死的人闹翻。

他抬头看天，看了许久许久，他回想起了从前的许许多多的事情，人有时候就是这般，什么东西就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总是懒得伸手去抓，可是真的等到了失去的时日，却又后悔莫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