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容一直持续到转过弯去,将两个朋友“拐”出了店铺才收起来。天空落下纷纷扬扬的雪花,不大,刚下没多久。毕竟他们进店的时候还没下雪呢。寒觞将双臂伸回去,又用手在胸前接住一片雪花。细小的白点儿在接触手心温度的一瞬,便消融得看不见了。这时,他的表情和心情才开始趋于一致:眉眼向下,眉头微锁,看上去阴沉沉的。
“若真有什么疫病,我还不好把你们搭进去。天气冷了,本就容易患疾。”
“……”
谢辙与聆鹓对视一眼,不知该说什么。寒觞又继续说:
“要不你们先在这附近休息,等我打探完消息……再回来找你们
?”
“别开玩笑了。从这儿去雪砚谷,没有灵脉少说也二十几天,连年都得在路上过。等你一个往返,都来年春天了。这与抛下我们独自走有什么区别?”
“是啊……我们上次还剩点纱呢。把口鼻捂好了,人与人拉开距离,应当不会那么轻易传染吧?只要、只要他说咬人那个不是真的就行……”
“不好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历史上的偏难怪病从来不少。”寒觞只是摇头,“谁要是真病在途中,我们都担不起责啊。”
“那你一个人病了怎么办?”谢辙也皱起眉头,“你没想过,若是你自个儿病在路上,谁去给你收尸啊?”
聆鹓连忙说:“也不至于会这样的!”
“……那总不能不去吧。没事儿,我可是妖怪,这点小病根本没放在眼里的。”
“说得轻松。不说人了,就是疯狗张起口,不管咬了人还是兽,都得出事。”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争执起来,叶聆鹓犯了难。他们吵了一阵,被聆鹓伸手推开。她站在他们中间,叉着腰,不知为何生起气来了。
“地方还没到,事情还没办成,你们怎么自己先吵起来呢?都少说两句吧。听我说:是这样,我们至少先随寒觞爬上这道山,从高处看看下方的镇子是什么情况。若是当真形势严峻,我们再讨论也不迟。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就让我们打退堂鼓啦?你也太不够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