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她摊开手,“解药是不存在的。这是蛇毒,量不致死,但足以令人失去行动能力。能不能扛过去,要看你自己的造化。就算你真的把我这位朋友的脖子捏断,也无济于事。您现在若是放开她,还有时间自己运功,将毒针逼出来。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您怕是真要将法器拱手相送了。”
隗冬临的眼神像这方天地般冰冷。她斜过眼,盯向弥音,脸仍面朝前方。近看这面具,说冰不像冰,说水晶也不像水晶,不知是什么可怕的东西。她略微收紧了手中的力,弥音奋力抓挠着她的手。她的皮肤也是那么坚硬、冰冷,怎么都留不下痕迹,她自己也像是没有痛觉一样不为所动。
突然间,她们听到刺耳的猫叫。
隗冬临低下头,看到脚下有只毛茸茸的猫正朝她哈着气。它全身的毛都蓬松起来,显得像一个巨大的毛团。但相较于黑衣女人的身高,它还是太渺小了。女人似乎不喜欢猫,她向后退了两步,但阿淼又往前跳了一大步。于是,隗冬临用力攥紧了弥音的喉咙,让她几乎上不来气,发出断断续续的无助气声,阿淼这才吓到了。它立刻耷拉耳朵,向后缩了几步。
“真是只好猫啊。”
她冷冰冰地感慨,不知是哪层意思。
这时候,阿淼忽然表现出了些许不安,却并非因为这个威胁它主人的女人。它在原地转了两圈,发出躁动的低鸣。这种表现,令人联想起发生什么重大灾害前,动物们会出现的反常举动。可现在风平浪静,天空纯澈,四周更是没有高山积雪作为雪崩的条件。
薛弥音有一种怪异的预感。
她突然将视线挪到一方的天空,隗冬临有所察觉,也看向那里。现在刚过正午,太阳不知被哪座山头挡住,但天空仍是明亮的湛蓝。厚厚的云层不规律地分布,一团一团,明暗分明。然而就在她们所注视的那个区域,有一个小小的白点正在接近,逐渐变大,像是从云上揪下一朵抛到人间。但这团云朵可并没有那么轻盈,反而如陨石一般势不可挡。呼啸的风声接近了,薛弥音瞳孔骤然扩大,一阵刺骨的凉意从脊柱向头顶蔓延。
在场的所有人中,只有她意识到了一件事。
那不是云,是白色的天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