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不想知道自己真正追寻的究竟是何物吗?”
“你想做的真的就只是救济苍生这般单纯的事么?”
“可你连你的朋友也救不了。你的手触碰不到,你的话语无法传达,你的眼神落不到实处。他们自己溃散,而你无可奈何。你要心怀天下,就要对他们的悲惨视而不见。正因为你连眼前的苦难都无法忍受,才不敢想象所有人都遭受苦难的样子。”
“你如此脆弱,又拿什么拯救?”
“你救得了谁呢?”
谢辙多想与他辩驳一番,可他清楚地发现,在妄语的结界内部,他的每一句话都将言灵的作用无限放大。单是听到这些文字本身,他就已经头晕脑胀,难以自持,更别说对其进一步去思考,再组织反驳的话了。这完全是单方面的屠杀,不给他任何反击的余地。
他更担心即便在清醒的世界里,他也无从反击。或许这只是一个借口。
也可能,只是自己被施加了妖术的影响。
什么都有可能。
“我是说过觉得你很有意思这样的话,也确实想与你做朋友。可惜一切都太晚了,从我们相识开始,我所剩的仅有遗憾。事到如今,我不会给你任何机会,我们已然不是一个世界的存在。没有平等的身份进行对话,先前的一切敬意都没有价值。你仍有解放真正自我的余地,但我不会去赌——你身边不定的扰动太多,他们对你的干涉依然举足轻重。”
“到此为止吧。”
谢辙迈稳了步子,缓缓抽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