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无君蓦然道:
气浪之下,女人灰色的长发在空中狂舞,与她静默的表情形成鲜明的对比。她好像有什么不同,又好像和过去任何时候一样。但是,不论是目不能视的神无君还是朽月君,都从她的脸上看到一种吊诡的癫狂——静默的,沉寂在冰河之下的癫狂。它沉睡,但存在,且呼之欲出。它是那么熟悉,熟悉到让人心悸的地步。
朽月君的表情算不上扭曲,但绝不好看。
神无君说道,
「你猜?
」
他们都是不喜欢听别人打哑谜的,可偏偏自己就是要打哑谜给别人听。也没有太多时间让他们叙旧,毕竟未来有的是机会。当务之急自是不言而喻。红色的洪流仍在四下奔腾,它好像火山的口,不知停歇地喷发。但愿在后方的人,趁洪流席卷一切之前也找到立足之地。
朽月君一指上方悬停的白色狐妖。嘭的一下,法术消失的同时,问萤也在白雾中迅速萎缩,变成了一只毛茸茸的寻常狐狸。但这位置可选得不妙,它险些要落入周遭的洪流中。伸出双臂的神无君没能第一时间接住,好在左手反应够快,一把勾住了它的后颈。奄奄一息的小东西被拎在手里,时不时扑腾着腿,好像在努力证明自己还活着。
沧羽带着什么东西,降落到阮缃她们停留的地方。这里地势较高,又与那植株有一段距离,血水涌到这里已经没有太多推力。他刚出现时,吓了阮缃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