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玩归玩闹归闹,生活还要正经地继续下去。由于不再有客人,这家客栈也没再怎么布置,只和其他店家一样准备了对联儿和几个小红灯笼,里面就没什么年味了。他们也会帮这里的老夫妻处理食材,为即将到来的年夜饭做准备。除了右手腕受伤的聆鹓
,大家什么事都不让她做之外,每个人都在帮忙。老两口很感谢他们。
年三十只是眨眼的事。这天刚暗下来,依然已经在街上跑来跑去了,不过她母亲不让她走得太远。沈闻铮在后厨帮忙切菜,其他人也都在忙,但她是最忙的一个。就好像这么做,她就可以暂时放下失去亲人的悲伤,短暂地与大家一起沉浸在浓厚的年味之中。晚饭席间,掌柜的和老板娘拿出了珍藏的好酒,一刻也不停地给他们倒。谢辙不是爱酒的人,喝两口便怎么也不肯再动杯子,唯寒觞和沈闻铮喝了许多,还和老掌柜划起了拳。到现在,她都不再提自己妹妹家的事,大家也识趣地没有提及。聆鹓觉得酒味儿太冲,她不喜欢,也只是意思了一杯,剩下的让谢辙和寒觞挡走了。而弥音说她没喝过酒,也不想喝,便按兵不动,不论那对老夫妻怎么劝酒都无济于事。
一直到吃完饭,几人还在谈天说地。两位老夫妇急忙收拾了碗筷,婉拒了他们的帮忙,说他们已经做了够多,好好歇息便是。他们都很开心,除了薛弥音总是沉默不语。聆鹓试着让这位小姐妹笑起来,但不论说什么话题她好像都不感兴趣。最终,她还是直说出来了。
“弥音总是不笑。”
“呃……”薛弥音好像也意识到了这点,“因为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这话说的。难道人饿了也只是为了吃,困了只是为了睡吗?”
“这不一样。”薛弥音一本正经地对寒觞解释,“不吃饭不睡觉,会死。但不笑不会。”
“人间不是有句老话,说笑一笑十年少吗?笑得多活得长啊。”
说罢,寒觞又笑着举杯。谢辙嚷嚷了一句:“你可少喝点吧。”
“不要钱啊。”
薛弥音皱起眉,她好像并不喜欢这样热闹的酒局,尽管也只有几个人罢了。
“活得长也没什么意思。”
“也不能这么说嘛。”聆鹓陪着笑,“至少有更多时间看没看过的风景,做没做过的事,认识过去不认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