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说一下,”寒觞忽然开口,“我们是陪跑的,货真价实的阴阳师就谢辙一个。”
“我知道,”归海氏说,“你是个妖怪。”
他僵了一下,然后尴尬地笑笑。现在江湖上的牛人真是越来越多,随便谁都能看穿自己的化形术么?虽然认出自己的人,确实都有些本事,但他还是不禁对自己产生了些许怀疑。归海氏没有刁难他,而是直接问沉默不语的谢辙:
“谢公子早就有话想要说了吧?”
谢辙被点了名,这才慢吞吞地开口:“啊……是。”
聆鹓问:“你看出什么?有什么点子?”
“点子确实没有,”谢辙诚恳地说,“但我先前本想告诉你们一件事,机缘巧合被打断了,之后都没机会说。我本觉得这不是个什么要紧的事,不说也罢。但既然又与这位公子相见,而且您也看出我想说的话,我便与我的伙伴们全盘托出,还请你不要介意。”
“请。”归海氏一伸手。
谢辙看着他,对方也在看着自己。但在他的眼中,似乎没有映衬出自己的人,而只有自己的剑。风云斩的轮廓在归海氏的眼中被勾画得棱角分明。难怪他最后才问谢辙,还要将别人都支走。毕竟这把神剑,不是能随随便便说给别人听的。
谢辙的视线落在他的立乌帽上,道:“您对南国之海的事知之甚多,又对鲛人一族的恩怨情仇颇为了解,我想,您大约就是从那里来的人。”
“不错。”
“说到底……您其实也不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