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在这里……天泉眼一定也在这里。”
“我不知你为何如此笃定。”晓认真地说,“我并不知道天泉眼会在何时出现。它没有规律,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有时它停留十天半个月,有时只一顿饭的工夫。我没有刻意观测、刻意记录过,对它便更是无知。”
隗冬临将封魔刃卸下来,捧在手中观察良久。
“你若是记恨我夺得你故人的武器,可以说得不那样委婉。”
“我没有记恨你,我也没有含沙射影。”晓摇着头,“能拿到它算你本事。不论是霜月君主动给你,还是你强取豪夺,亦或有什么阴谋诡计,那都算你的本事。但是,你对万事万物心生怀疑。你只相信你自己的力量。只是,过度
迷信力量,不是什么好事。”
隗冬临只觉得吵闹。
“你的前世……我是认得的。你并非他直系的转世,那人也早在几百年前就死去了。那之后,这样的灵魂曾是各种各样的东西。但到了你这一世,成了与他极其相似的人。他正是这样对武学痴狂到走火入魔的境地,误入修罗道,取得此物,背负了六道无常的重任。而这一切,非他本意。”
“哦。”
她的回应同这漫天霜雪似的冷淡。
“我想这一切,你已经知道了。”
“我知道。”
隗冬临完全转过身,直视这口无遮拦的器灵。
“降魔杵不在你身上。”晓说,“你不像是忘记带它的样子,毕竟从神无君率领的左衽门手中夺取它,不难,也不简单。它对你很有用,你不可能放弃它。除非……有什么值得拿来交换的东西。”
“相较而言,那个法器对我来说十分危险。”隗冬临终于开始认真地说些什么。但她似乎是站得累了,她放松下来,略微弓着背,脑袋像是吊在脖子上强行上仰似的。这模样让晓觉得过于熟悉,甚至他的不安随之增加几分。
“我不觉得封魔刃更加安全。”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