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觞冷静下来调整姿态,眼睛在四处乱转,心中不断地思考着。他突然心生一计,转头对问萤这样说:
“你去与聆鹓和极月君站在一起,张开冰的结界,越厚越好。”
“什么……?好、好的。只需要他们么?”
问萤的意思是,如月君莫非在这庇护的范围之外?但寒觞让她只管去做。
“没问题的,极月君定能灵活处理。”
于是问萤照做了。她很快顺着琴声找到极月君,施法展开了半球形的冰层。结界的光泽十分剔透,却灵力富饶,牢不可破。寒觞立即施展火焰的法术,以他为圆心爆发出苍蓝的不知火,连鲜红的沙地也被映出玫紫的颜色。火焰抓住幻觉的边缘,一点点将这些虚假的幕布蚕食殆尽。陶逐慌了神,立刻控制陶迹回到自己身边来。
极月君会意了,谨慎地让如月君紧随其后。两具尸体无法施展有距离的法术,其交手方式自然只能是近身肉搏。寒觞放火便可能伤及无辜,包括陶迹,而陶逐决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因此,极月君只要让如月君紧追不放便好了。
花海的幻境完全消失,火光也散尽了。陶逐一脚跺着沙子,怒气冲冲地说:
“太过分了,险些让我重要的兄长再落下伤来。真是下作!”
结界下的几人完好无损。极月君不给她废话的时间,又一拨撩琴弦,如月君一拳便要打到陶逐的脸上。她吓得抬手挡住了脸,却迟迟不见拳头落下来。
“……?”
如月君竟僵在原地,保持着出拳的姿势——可她一动不动。
与此同时,传入每个人耳畔的,是一种悠扬的、似笛似箫的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