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砍,就能杀。万事万物都有其理,只要破了它的“理”,便没有不能斩断的东西。”神无君掂了掂刀,比画着说,“我确有近千年,没再见过这等祸患。”
“我说啊……”
不远处传来女性的声音。几人先是下意识看向聆鹓的方向,但她仍在昏迷中,谢辙已用自己扯下的袖条为她压住伤口。隗冬临“治疗”的部分已是冻伤的状态,谢辙在处理的时候就意识到,即便她正常的手臂还在,怕也再无接回去的可能。尤其断肢重缝的技艺,江湖上能做到的大夫实在是少之又少。到现在,只要能吊住她的命就已是万幸。
那这声音究竟是谁?这听起来有些陌生,又有种古怪的熟悉。回过头,朽月君不知何时站了起来。此刻的她分明是一位女性的模样。她脚步所踏的地方,扩散出薄薄的白霜。
“我说你们不觉得,这地方又暗又窄吗。怎么打?”
她擦掉唇边的血迹,眼神算不上淡然又算不上坚毅。在这双红色的眼眸中呈现的,是一种谁也看不懂的东西。她踮起脚尖,身体向上抬升,破败的衣摆在气流的作用下飘荡着。接着,她一振双臂,强大的力量拔地而起。那些残留的浮岛都向上涌去,属于坚实的平台部分也开始断裂,连带着地上的几人一并抬升。
没有火焰,却有炽热的红光围绕他们。投射到下方的光墙已经扩散许多,甚至增加了,因为邪见的异变让本就脆弱的穹顶难以为继。而就在几人被这强大的力量带出深层地穴前,朽月君扬起手,整座石顶被完全炸开。嘈杂的声响让他们不约而同捂住耳朵,先前的黑暗完全消失,所有人都被带到一片光明之中——也仅有光明。那些被妖力推出去的巨大石块被炸得七零八落,飞出去很快。很快,有石块又从天而降,甚至都是烧灼的状态。
所幸,足以致命的大型石块都落在够远的地方。小块碎石被高温熔成岩浆,也都没有落到会波及他们的区域。邪见尚未生长到地穴之外,几人姑且还有一丝喘息的机会。
“你也来了。”神无君从高高的土块上跳下来,道,“我该说别来无恙吗?”
“我绝对不会放过这个胆敢羞辱我的女人。”
“这真的还能被称之为人吗。”
“我可不管。”朽月君甩过肩前的长发,恶狠狠地说,“你刚说能杀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