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若是染了这瘟病,定是没得救了,早晚都得……唉,好像尸体现在都是给官府那边集中处理吧?”
“也是。我听西街那户人家死了儿子,根本不舍得交人,就把尸体剁成了好几块儿,免得它活过来害人。前两天还是交了,因为那眼睛老动弹,老两口受不了啦!”
“我去……难怪我还听人说,有时街上还能看到人手在溜达!我当时没信,还以为他们吓傻了说胡话……”
安静的清晨,他们仨将这场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都心里发毛。晨雾薄了些许,朦胧中透着清冷,让他们谁也不想先开口说话。三人只是相互对视,心里提起十二分谨慎。
还
是快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排到他们,聆鹓本想喝一碗儿热乎的白粥,但这铺子不让人们在店内用餐,只能买点包子炊饼之类的硬货走人。雾散尽了,街上还是那么几个人。这镇子里不算太冷,但人们都缩着脖子,几乎要将脑袋隐藏在帽子和竖起的衣领间,小心翼翼地从缝隙里观察四周。巡逻的捕快们倒是身姿挺拔,可他们的表情同所有人一样,都紧张兮兮的。
“我们现在要去哪儿?”聆鹓啃着咸菜馒头问谢辙。
“咱们昨天从南边进入城镇,西边是荒草滩,东与一个叫绛缘镇的地方接壤,北偏东一些,是一座大型城池。绛缘镇由于初期与此地接壤,听说也有不少感染的人。北边就不知道了,但既然是大城,防护措施应当更到位些。”
“也更严格。”寒觞补充道,“直接绕到西面吧,尽量避免与人接触。”
“可是有管控的城池更加安全,”谢辙持不同意见,“我们可以申请通行。”
寒觞却皱起了眉。他好像并不认可谢辙,便反驳道:“你难道不清楚,这些小地方的办事效率有多可笑?还有三天就是年,你当审批文牒的人不放假?”
谢辙一直算得上守规矩的人,但寒觞这么一说,他竟也无法驳斥。聆鹓陪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