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寻常人不能总借助法器的力量。”寒觞又说。
“是这样。不论是哪一个都算不上人间之物,使用它们必然会加剧身体的负担,这种侵蚀是无形的。说严重些,可能会损害灵魂。”
“这……”
他们又沉默了一阵。问萤端起眼前的花茶,只是轻轻抿了一下又放回去,好像只是没什么事可做了似的。突然间,寒觞站起身来,朝施无弃那边走去,同时卸下腰间的短剑。
“有件事……”
施无弃直截了当地替他说出口来:“你是想归还这柄剑吧?”
“……”
寒觞轻轻动了动唇,但没说出什么,只是轻轻点头。谢辙和聆鹓多少有些意外,在来的路上他可从未提过这件事。唯独问萤足够了解她的兄长,因而面目平和许多。
施无弃并没有看向那柄短剑,而是用自己仅剩的那只眼,凝视着寒觞。
“我知你有着太沉重的负担——的确,这柄剑背负了许多属于你的所谓过错,但那也只是你自认为的罪孽罢了。难道说将它还给我,你便再也不会感到内疚么?恐怕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如若说,中止我们的交易你便会感到好受些,看在我们情谊的份上,我也不会追究你已经用了这么久的事。而且,我更不介意亲手接过这沉重的担子——想想看,我还得把另一份分担给凛天师呢。只是你当真确信,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我没有办法面对它。”寒觞坦率而疲惫地说,“每当我看到它的时候,就会想起……做梦也无法安宁。”
她的血,他的泪,那一切都并非是梦里发生的事。
“我已经没有战意了——我再也无法让它以应有的形态出鞘了。关于眼睛的事……我会支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