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被蜘蛛的丝线牢牢捆住,朽月君被固定在石壁之上,一时无法挣脱。就在这时,凛天师立刻解除了降魔杵的结界。皎沫找准时机,一下跳到那藤蔓编织的平台上,伸手去扯呆站在那里的佘子殊。她倒也不反抗,任由她拖拽着离开。
“你们可真的是要惹恼我了——”
朽月君的身躯突然就烧了起来,他整个人都扩散出一团明晃晃的烈火。他用尽全力向前倾身,施力的轮廓在白色的虫网上燃烧、扩散,他便从禁锢之中脱壳而出。
结界消失后,最接近下方火池的那些线也开始熔化。皋月君下坠了几分,她却毫不在意似的,不做叫喊,也不做挣扎,就像已经死了一样。她像是叶子尖端的最后一滴露水,随着叶面的倾斜而下沉。正当朽月君跃向她的那一刻,洞窟的一侧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砰!
有什么影子从堆砌的乱石中冲出,势如破竹。他极其矫健地踏上浮岛,瞬间移动到皋月君最近的平台上。还没有任何人看清,那身影便已经扯下了即将坠落的皋月君,跳到了全场最高的一处浮岛之上。
“你这混账——”
朽月君骂出声来,他的表情除了愤怒外竟然有一丝惊恐。在看清那个人影之后,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松了口气,仿佛事情即将得以解决。
来者正是神无君。
“我真不知道你他妈想搞什么名堂。”
他举起双臂,稳稳抱着虚弱的皋月君。她气若游丝,身上仍缠满了白色的丝线。只是那些线的光泽暗淡了许多。就连挤出一丝微笑,都让她费了不少力气。
“阴阳往涧……”
“少说两句,之后慢慢解释。”
“……没有,之后了。”
神无君低头注视她,同时半跪下身来,慢慢将她放下来,靠在一块有弧度的石头上。他将粘在她脸上的发丝拨开,用那黑白颠倒的眼睛盯着她,认真地问:
“那现在说清楚。你把所有灵力都供出去是什么意思?就留下那么一点儿吊着一条命,你说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