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柄裂了缝,在正中开了朵木花。
慕琬的脸色在瞬间变得难看。惊诧、愤怒、焦虑,复杂的感情同时在她眼中闪过。
“何人!”
凛山海骑着马奔出树林。眼见寡不敌众,蒙面人迎着水面疾走而去。山海勒了马,只看见水面上留下星星点点的水花。他本可以追上去,但眼下,那两位姑娘的安全更为要紧。
“我没事。”慕琬看了眼下马的山海,继而横起了伞,满眼哀愁,却也不提,“只是阿鸾姑娘怕受了凉。”
阿鸾这才从石头背后跑到师父的背后,紧紧抓着他的衣摆。
这时候,林中又有草木响动,慕琬本能地准备应战,山海拦下了她。
走来的是一位身形很高的青年,宽下巴,大鼻梁,只是胡子拉碴的面庞有些显老。他高却极瘦,像突兀地杵着一根杆子。他一头不曾打理的短发,发髻收到头巾里,粗粗的眉毛像是拿炭火直接画上去的。那左侧的眉毛正中,与下颌上,都有道有些显眼的伤疤。
他背着一担柴,手中还握着镰刀。看上去是个寻常百姓,没什么武术或仙术的造诣。方才的争执他未曾亲眼目睹,有些不明所以。但这人话也不多,只是向前接了几步,来到慕琬的面前。她不曾抬头,却仍有点警惕。
“这位是……”
“哦,正是我刚去找的本地人,他在附近砍柴。我还没打听什么事,就听到你们这儿有动静。怎么样,你们没受伤吧?”
“阿鸾呛了几口水,我怕她受凉。”
那个砍柴的青年忽然走上来,慕琬下意识变得警惕。但他既没有看她,也没有碰伞。他只是凑近看了看,低声道:
“能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