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抖地回过头。
“别看。”
早已来到场地上的舟皿突然将手捂在她的眼上。檀歌并没有嗅到他的气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靠近自己的。同样被捂住眼睛的还有黛鸾,却没人捂上这么做的、长大了嘴的慕琬。
没人会料到这一幕。或者料到了,却无计可施。
亦或说,能做些什么的人,不愿意做什么。
檀歌伸出手,用指甲狠狠掐着舟皿的双手,但他并不放开。
“混蛋,放开我!让我过去!够了,放手啊!”
她的高喊带着震怒,显然已经能猜到发生了什么。即使没有,也可以从血的气息判断出来。可她不信这个邪,她非要亲眼看看,舟皿却偏偏不让她这么做。她从一开始地抓挠挣扎到逐渐失去力气,随之而来的悲怆感剥夺了她的精神,让她在顷刻间变得无力、空洞。
不争气的眼泪从舟皿带着无数血痕的手中淌了下来。
“为什么不救他——你明明可以的,不要管我,你为什么不救他……”
明知自己没有埋怨的立场,她却依然止不住地哭嚷着。
舟皿静静地说:“她本就是冲着长弓去的。且不论我有没有保护他的义务,我只问你,你已经知道了真相,就算他活着,你还能像之前那样心怀感激地面对他么?”
舟皿的话很直接,很刺耳,却是实话。只不过在这个节骨眼上说出来,未免有些不近人情。狩恭铎笑着摇了摇头,缓缓地鼓起了掌。
“真是一出好戏。不愧是白姑娘,不愧是……红玄长夜推荐的人选。”
这个名字山海他们已经听到想吐。凛山海看了一眼地上的残肢断骸,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他见过许多生离死别、许多为孩子赴死的父母、许多前天见还好着,转眼便命丧黄泉的人。可见得多,从来不意味着习惯。
也许还不够多。
叶月君提着箭飞快地跃身场下,冲到了张长弓的面前。她先回过头,对舟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