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好。但泷邈知道,自己无法表达出来。除了些许理智让他认识到附近的人都没什么敌意,另一方面,他正处于一个看不见的阵法中央。应该是凛山海布下的,怕他突然又会失控。这阵法限制了他的妖力,连同那些无处发泄的情绪,令他烦闷不已。
见他醒了,沧羽很高兴。他欣喜地望着他,却始终和他保持一丈有余的距离,更让他确认其中的猫腻。
黛鸾将封魔刃递向霜月君,他有些嫌恶地撇开头。
“去去去,拿远点。”
“可这不是你的东西吗?”慕琬说,“只有你才能使用它。”
“谁拿着都行,可别再还给我了。你师父把它藏在连我也想不到的地方……竟还给你们刨出来了。你拿着,拿好,我可不要。”
“我们根本拔不动它。不然怎么才能在不伤害泷邈的情况下,将香炉取出呢?”
“啧……”
霜月君有些不耐烦了。他夺过方才避之不及的胁差,一把将封魔刃抽了出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但只是短暂的一瞬。本以为这把妖刀出鞘,怎么说也得有点翻天覆地的气势来。可什么都没发生,就像拔出一把普通的刀一样。阳光下,那刀刃倒没有生锈,反而光可鉴人,相较于它的外壳倒反差很大。不过这仍然让人觉得难以置信。传说中大名鼎鼎的妖刀,不过是把随处可见的胁差而已吗?看那普普通通的刀刃,比它的刀鞘还要寻常。
“喏,看清楚了。这也不过是把刀罢了,你要拿来刺人,还是会一命呜呼的。”
说罢,霜月君将它收了回去。众人一时语塞,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施无弃将叼在嘴边的草揪了下来,掰成两段丢掉。他脸上还有一块淤青。若要问,他不会告诉你那是天狗一巴掌拍上去的。他问泷邈:
“你自己真不能拿出来吗?”
“……我倒是想。”
施无弃扭过头问山海:“你徒弟的医术,能不能把人肚子拆开,再缝回去?”
山海还没回话,黛鸾先翻了个白眼,仿佛是说“你在搞笑?”
山海的脸上也有伤,身上也是。但有血的伤口已经结痂,估计恢复用不着太久。他有些尴尬地说:“你可真是高估她了。不过若是她二师父,想必是可以的。”
“如月君?”霜月君接话了。
“正是。”
“她最近不是在和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的臭小子过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