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焕沉默了一阵。
“虽然你对朝廷的偏见不是一天两天,但这次我不否认你的观点。实际上,我也这么怀疑,毕竟南国那样远,消息却像是从全国各地同时出现,并不是有时间有阶段地传递。所以我刚找君姑娘打听,却也没打听出个所以然,她似乎也什么都不知道。也是,谁会告诉君大将的女儿呢,他已经去南国了……”祈焕翻了个身,又想了想,“也不对。说不定,这也是南国的手段。他们既然可以缔造此等结界,说不定流言也有办法营造出不惹人怀疑的氛围?唉,这一切可真是难说啊。唉,这船上不是有虫吧?我怎么这么痒。”
祈焕站起来跳了跳,也没发现什么虫子。他便半跪在箱子边,将它打开,一个一个翻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他显得颇有些无聊了,白涯侧脸扫了他一眼。
“你真觉得君傲颜她什么都不知道?”
“应该吧,我目前这么觉得。啊,这像是阴阳术的道具。哟,这么多符纸呢。笔墨朱砂在哪个箱子?”
“你不觉得不对吗?”
“什么不对?”嘴上问着,祈焕又翻开另一个箱子,“嚯,这箱是黍米啊。怎么没有一点防潮措施?真是服了。”
白涯一个打挺坐起来。昏暗的室内,他抬起头,目光呆呆地望着舱顶。
“君乱酒捡到她的时候,是在战乱后化为废墟的她家,是吧?她爹娘都烧成炭了。”
“好像是这么回事吧。”
“为什么她没事?”
“那谁知道?”祈焕扣上了第四个箱子,“我又不在场。说不定她和大将一样,被藏在什么地方了。”
“她爹娘不是不待见她么?”
祈焕的动作停了一下。他僵在那,想了想。
“那她自己躲起来了吧。”
“是吧?”白涯站起身,拍了拍灰,“对爹娘的生死不管不顾,躲了起来?
情理上也许说得通,小孩胆小,无能为力,是吧?君乱酒一眼就能看出当时的情况,再加上她从小便力大无穷的说法……你自个儿琢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