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年与您母亲是一对搭档,出生入死。”
“我没见过我娘。”白涯淡淡地说,“她生我死了。”
听到这儿,祈焕还没听出来,他究竟清不清楚这档子事。君傲颜吸了口气。
“我也是听来的,并不确定是真是假,您随便听听。大致内容,是说您父亲差不多也是那会儿断的手臂。后来,水无君替他打的新刃。知道这一步的人很多,但大多不知是水无君。剩下一部分人里,也有一小撮说,那无常鬼打造的刀刃有妖气,他无法控制住体内的杀意。”
“扯淡。”
“是么,我也这样觉得。”君傲颜问道,“也许您是现在唯一知道实情的人。”
“不要打听别人的家务事。”
白涯瞪了她一眼,傲颜面无惧色。她侧着脸,接着说道:
“您父亲是想好好带着你过日子,便不再为左衽门工作。这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若进了此门,不把命交代在这儿,怕是无法全身而退的。接下来是我个人的揣测,希望您不要介意:我推断,他们给您父亲分配了新的搭档,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不让他逃。某次你父亲试图离开时被发现,才少了条胳膊。那之后他还是成功将您带走,远走高飞了。”
白涯翻身下来,站在灯前。火光自下而上,让他的表情阴暗扭曲。
“那我只能说你的推断挺没脑子的。”
“呃,我也觉得不妥。”祈焕在此时插了嘴,“毕竟那时白少侠还是个婴儿,他们直接拿小孩说事,不是一个更好的威胁方法吗?”
傲颜点了点头。
“的确,这种事,说法并非仅此一个。也可能是他为了保护您才受的伤,各种解释都说得通。我想求证一件事:也有人说,您这身功夫是左衽门的人教的。他们以你为要挟,试图将您也培养成一名杀手,控制您的父亲。”
“放屁。”白涯蹲下来,“老子一身武功都是跟你爷爷学的,从不知什么左衽门。不觉得你编的故事有点耳熟?监视?还说你不是朝廷的狗!”
祈焕有点慌:“哎哎哎,有话好说。这,呃,君姑娘不也说了,这只是猜测,你别着急啊。你跟你爹生活这么多年,若不知道什么左衽门,那自然是跟你爹学本事的,这说法站不住脚,不攻自破。你们可别在船上先内讧啊!”
“我不是。”君傲颜的语气依旧坚定,“我只想说,我们的境遇与目的是相同的。”
“别套近乎。”
白涯转身走人,留下两人吹着冷风。祈焕觉得这俩人都太楞,说话太直。干跺脚,也没办法。可今天终归是没打起来,也算是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