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喂——老白……”
祈焕一嗓子喊了一半就泄了劲,人已经钻水里,叫也没用。他犹豫地张望了一眼涟漪渐散的海面,又瞧了瞧君傲颜苍白的脸色,最后只得跺了跺脚。
“我也去。”
君傲颜攥着陌刀,牙缝间还夹着沙子。她已经“呸呸呸”了大半天还没吐干净。祈焕连忙按住了她,劝她说:
“咱们啊,可别跟过去捣乱了。你看看你,伤成这个样子还敢下水。何况这刀这么沉,下去了还上的来吗?别冒险了,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可没法给朝廷交代。姓白的要追尽管放他去追,他肯定自有分寸,好吧?”
君傲颜掂量着他的话,觉得有些道理。这把刀的确太沉了,如果就这么丢在海里,这和父亲最后的念想也没有了。诚实地讲,她的确也没有信心,此行就一定能将父亲找回来。就这么仓促地和这把刀告别,可不是她乐意发生的事。而且这么重的刀在水下作战,难度也不言而喻。如此想来,希望白涯别出意外才是。
白涯一点也没听见背后的呼喊声。水层扭曲了光线,声音也被水构成的厚实铺盖捂住。他胸口里急匆匆含着一口气,眼睛紧盯着前边飞快蹿动的鬼影。他下水时很快地将刀别回了后腰,此刻它们沉甸甸地压在他背上,像一座山似的。
太快了——这是他最直观心惊的感受。君傲颜的那把陌刀是一定无法让人追上的,那玩意儿在水里就是个锚,给人浸猪笼用的。
那逃窜的夜叉在水下的行动,完全当得上如鱼得水四个字。这和在陆地上的活动能力说不上天差地别,但也的确算两码事儿了。一旦白涯接近了,他便会滑溜无比地一个轻窜,浮到离水面更近的地方,又在他接近时逃离。这行为简直像在诱使白涯向海的更远处游。若真是如此,这种策略无疑是有效的。白涯被粼粼变幻的光晃得眼花,每每感到近在咫尺之时,又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