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时候跟着我们的?”
自称陵歌的女人微微侧目。她的长发在烛光下依然是淡淡的暖色。她还没说话,柳声寒替她回答了这个问题:
“自歌沉国起。”
“你怎么知道?”他们问她。
“她是宫里的伶人之一,奏一把弦乐,我不知那叫什么。
她不在陛下或是国师身边,我本是不该记着她的。但当时,她的头发在人群里很醒目,我便多看了几眼。”
白涯皱着眉,脸沉得更阴了:“你是国师的人?”
“不是。”陵歌干脆地说。
“宫廷再怎么自由,也不至于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们当天便启程了,若你向上头申请准假,怕是要批很长时间,不一定追得上我们的车马。你应该也是直接离开的……”祈焕快速地分析着,“你又说你不是国师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跑出来?还能与我们保持差不多的速度。难不成,你是陛下的人?”
陵歌又摇了摇头,眉毛微挑,露出点奇怪的笑来。这笑容并不明显,转瞬即逝,只是让看见的人心里不舒服。她顿了顿,说道:
“我不是国师的人,但我听从她的命令。”
“搬弄口舌。”白涯冷言。
“你们可太迟钝了。”她大概是在嘲笑吧,“我以为你们有多机敏。我猜,大概半路就能发现我的踪迹吧,但并没有。若不是那妇人提及,你们怕是永远也不会发现我。”
就算声音再怎么好听,说出这番话还是令人不快。这点倒是比国师让人舒服些——你从音调里察觉不出妖气,最多,有点口舌之快的恶意,却暂时也恶不到哪儿去。
君傲颜变得敏感起来:“国师派你来干什么?跟踪我们?”
“算是吧。毕竟,你们是取得海神之宝的异乡人,需要引起警觉。”
“看来歌神大人果然已经知道此事了。”
“很快,九天国土的每个角落都会知道这个消息。”她静静地说,“觊觎八神之宝的人不在少数,你们倒是真正得手的第一人。你们一开始便很贪心,妄想与神比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