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敢情神一清二楚,还理所当然的?你们这是个什么神,害人不浅啊?”
“你们是人,自然觉得害人不浅。而在鸟神迦楼罗大人眼里,众生平等,并没有偏袒你们的义务。”晏?淡淡地说。
表面上,这一系列的话都中肯得很,毫无破绽,可几人都本能地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只是说不上来。这些神的信使都这么难缠吗?
他们也无意与妖怪掰扯不休。柳声寒挤进屋里,朝白涯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自己走上前,平和地说道:
“我们的确不懂此间规则,但,恰好我们
便是为鸟神而来。既然您是信使,还麻烦您为我们与鸟神大人牵线搭桥,想来他更能与我们说清,在他的领地里规矩如何。”
晏?理直气壮地拒绝了。这会儿他不再说熟悉此地,反而推说自己只是一位信使,只有神明召见他的份,可没有他打扰神明的道理。柳声寒倒也不急,与他在那儿唇枪舌剑,倒听得白涯不耐,刀锋颤了又颤。豺妖早没了方才的嚣张,给他吓得圆瞪双眼,直哆嗦。大概是吓不住,他忽然嗷地一嗓子,惊得白涯险些砍了他:“?爷,您倒给他们找个门路,我这庙小,你们再吵也翻不上天哪!”
晏?转过脸,眯起眼看着他。半晌,他才重新开口:“这样吧,既然此地主人有些异见,我也不好与你们一同在此叨扰。我有个折中的法子,你们若不接受,便实在没得谈。”
“还请细说。”
“我确实是个外人,但在这山里,倒有一密友。这位朋友,按照你们人类的说法,大概是土蜘蛛一类。他在此处地位颇高,算是人中贵族。在鸟神大人面前,他算是能说得上话。我只能将你们引见给他,其余更多,就莫要强求了。”
“如此,就劳您带路了。”柳声寒不咸不淡行了个礼。
在晏?的带领下,他们离开了豺妖的宅子。前脚刚一出门,豺妖后脚就扣上了大门。那清脆的一声“啪”恨不得紧接着一套敲锣打鼓放鞭炮。
白涯打头,君傲颜压尾,祈焕和柳声寒护着茗茗走在中间。他们还记得豺妖那句“不人不妖”,和说话时鄙夷的语调。想来这孩子真是半个妖怪,且在真正的妖怪看来颇受唾弃,恨不能杀之后快。
太阳逐渐西沉。晏?自顾自在前边带路,也不管他们跟不跟得上。一行人越走越远,四下愈发僻静。沉沉疑云在白涯心头愈压愈重,终于,他忍不住朝前面的背影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