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不至于转个身都困难,但单人间确实狭窄。这个位置也不是很好,有个三角形的拐角,上面架了个桌板子,旁边只有一个板凳。床边有个地垫儿,另一边贴着墙是暖炉。这布局总觉得很危险,稍不注意,火星子就会从里面溅出来一样。再看看那个地垫儿,上面确实有两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烧出来的窟窿。
谢辙抱了一张薄被子下来,就着地垫席地而坐。
“姑娘也坐啊。”公子伸手示意,指向床边。聆鹓有些无措地坐了过去,满脸茫然。
确实太小了,她还真没住过这样的地方。她也不是挑三拣四的人,只是觉得不习惯。这怎么能休息呢?空气中还有上一位客人身上怪异的汗味,虽然换了褥子,但气息挥之不去。她在屋里四处看了看,竟然连扇窗都没有。
公子坐在那张高一点的板凳上,翘起二郎腿。
“委屈两位了。可能没法好好休息,但总比在大堂坐一晚上冷板凳好。”
他声音比谢辙细些,语气爽朗,看起来心情不错。
谢辙侧目。
“话虽如此。不过,在大堂里,至少不用与妖怪共处一室。”
话说出口,在场的另外两人都愣住了。聆鹓皱着眉,她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尤其是在马车上知道了他是干什么的之后,更感到不安。这话定不可能是说自己了,但这位年轻好心的公子怎么会……
“你看出来了?”
这就承认了?
聆鹓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这么短的时间,她完全无法消化这俩人究竟在说什么。
谢辙点头,坐在地上也没动。但他就这么昂着头,直勾勾看着那位公子,气氛显得有些僵硬。但被盯着的人好像没觉得什么,他一边胳膊架在桌子上,就这么靠着,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虽然这个姿势,怎么看都像是位大老爷。
“怎么看出来的?”“大老爷”歪了歪头。
“你的妖气隐藏得很好,我一开始确实没能发现。但我看到你交给掌柜的银子,是石头变的,我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不是吧?”公子换了一边胳膊撑着,“我就不能是个变戏法的?”
“不能。你已露出了狐狸尾巴。”
这位公子略显惊讶,将眼睛向上翻了翻,不知想了什么。接着他低头扭过身,看了看板凳的后面,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没有啊。你诈我?”
这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