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的时候,饭菜已经凉了。谢辙最先进来,聆鹓紧随其后。寒觞手中多了个防尘布罩住的什么东西。不用说,那定然是一把阮。
窗外的雨仍是哗哗地下个不停。他们已经盘算好了,直接在宅中找到通往地窖的入口,让阮缃辨识路径,逃出生天。这样一来,应该就能够绕开那些黑衣霂卫的眼睛。但首先,他们还得填饱肚子。寒觞有些渴,他将包好的阮轻轻放下,刚端起一碗凉了的汤凑到嘴边,忽然神情严肃,同时厉声对拿起筷子的聆鹓大呵:
“放下!”
聆鹓手一抖,筷子差点没掉到地上。
“干什么呀……”
她刚好不容易夹起一枚豆子呢。
“饭里有毒?”
谢辙反应倒是很快,寒觞点了点头。幸亏他和聆鹓都没咽进肚子里。寒觞只是嗅了嗅,就闻出了不属于这碗汤的味道来。
“应该是下了蒙汗药。能让我闻出来,还放了不少,汤里菜里恐怕都有。这娘们可真够歹毒,怕是想把我们都撂倒,再拿走叶姑娘的埙。虽然没打算把我们给毒死,但迷药吃多了也会变傻。啧啧,可真够狠的。”
聆鹓“啪嗒”一下将筷子撂了出去,面前比前两顿更丰盛的饭菜更让人没有胃口。没法儿了,饿着肚子吧,不然还能怎样呢?可就在这个时候,偏偏有人来收碗筷。他们在三楼的时间花了太久,按理来说,这会儿他们都该吃完饭菜,快要被蒙汗药迷晕才是。也就是说,这来的人不是为了收餐的,而是检查他们的情况。
这位黑衣霂卫刚走进门,便看到几份微丝未动的食物。他微微倾头,还看到了那被布遮住的阮。虽不知他是不是能猜出什么,但他立刻后退一步,准备离开房间。他们岂能让这家伙去通风报信?谢辙早有准备。他一抬手,留在门上的符咒就令大门轰然紧闭,黑衣霂卫便被困在了这里。虽然这被处理过的稻草不一定是怕火的,但那斗篷看起来只是普通的布。不等他做出反应,寒觞打了一个响指,他的衣角便燃起了火苗。他迎面冲来,并不是为了攻击他们,而是为了破窗而出。与谢辙擦肩而过的时候,他一把抓住了黑衣霂卫蓬松的兜帽,连着破斗篷一并扯下来。那一瞬间他们惊讶地发现,这人果然是没有脸的,整个面部就像是田间的稻草人一样,是一排竖着绑在一起的黑色草杆。
它的速度很快。就在它即将推开窗户的时候,聆鹓一下子扑上去拽住它的后腿,狠狠按在地上,几乎压上了自己全部的体重。有一股黑烟“腾”地一声炸开,又很快消散。聆鹓发现自己按住的那人已经不见了,只有一只手下按住了巴掌大的小娃娃。
稻草小娃娃。
聆鹓像被烫到似的忽然弹起来,谢辙走上前捡起它。他和寒觞反复看了看,确定它只是一捆无害的稻草了。而之前谢辙抓下来的斗篷,也变成了一片小小的破布。稻草人没什么特别的,寒觞拿过来闻了闻,也说不出泡的是哪种药,毕竟他也不懂。不过这些稻草在浸泡了药水之前,应该也只是普通的枯黄色稻杆吧。有几根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