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永远不能真正理解我们的。我不惜动用兄长的权威,也要制止她,是因为我知道她这样的个性为了温酒的事真的会闹出麻烦!若她只是想简单地见见世面,我能不许么?何况不仅温酒,天狗的事,聆鹓的事,甚至去找神无君的事,哪一样都没那么简单。退一步讲,单是要与恶使打交道这一点,我就决不允许她踏出家门半步!”
“你可真是太独断了,真没想到。”谢辙嘀咕着。
“那不然呢?现世十恶横行,她若是独自出门走自己的路,我定放不下心来,何况她一定会为了温酒的事奔波。可倘若她随我们走,我也不一定有信心保护好她。她虽然灵力丰厚,却没有灵活运用的经验。我本是有这个自信的,可聆鹓妹妹的事……让我对自己更加怀疑。我要是再失去她,该怎么面对黄泉之下的爹娘……”
提到聆鹓,谢辙难以避免地哽了一下。寒觞的语气逐渐微弱,这让谢辙不得不重新振作起来。他整理思绪,正襟危坐地说:
“……你可别逞什么英雄啊。我知道,恶使之事算得上是我一人需要面对的问题,而你愿意陪我走下去,我心里有数。就算不是为了我,也为了整个江湖的平定,整个人间的安稳。”
“你想多了,”寒觞突然打断他,“对不起了,我实在没有你这样宽广的胸怀……我必须承认,我愿意帮你,除了这段时间的个人情谊之外,还为了我的家人。正如那时候凛天师所说的,苍生就是你我,就是我们身边的每个人。我不是为了全天下的黎民百姓,而是很单纯地想保住我的妹妹,我的兄弟,我兄弟的奶奶,还有我在这世上的每一个朋友。既然你们就是苍生,我就该为了苍生与十恶为敌。或许上天赐予我这九尾的妖力,就是为了做这些没人愿意做的事吧。而你,我话说难听些——不过区区人类,就想与诸多红尘之恶为敌,说实话……我觉得很可笑,也很可敬。从一开始,我便是这样想的。”
谢辙的喉咙有些干涩,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虽然心中隐隐有这般猜想,但在寒觞亲口证实之后,还是百感交集。他什么也说不出口,只是重重地点头,让寒觞知道自己全都明白。坐在一边的皎沫虽仍轻皱着眉,但还是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
“可是呀,话说回来,虽然你初衷是对的,可你还是太急躁了。你这份急躁让你在问萤姑娘面前什么都没说清楚,就先来了火气。你与她阔别已久,所经历的一切,所想的一切,是不用说她就能明白的吗?”
“……罢了,是我不对。”寒觞竟承认了自己的冲动,“我啊,总是下意识觉得:‘你是我的亲妹妹,你怎么能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是为了谁呢?’这样一来,反倒是忘却了必须解释的部分。但我还是怕,怕我就算给她说清楚,也无济于事。”
说到此处,他眼中唯剩无奈万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