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会说话,我可爱听呢。”
梧惠放松了许多。她不再感到拘谨,捧起了面前的茶。摸到温暖的杯子,她像是想到什么,不自觉地发出关切的提问。
“您的声音——”
凉月君淡淡道:“大晚上,说话那么大声干什么。”但他说话的声音可一点不小。
“哎唷,不要紧的。”云霏摆摆手,“告诉小妹也无妨。我的嗓子就是这样的,话说太大声,或者说太久,就容易哑。这是我早年唱戏太多,吊嗓子的方法不好,喉咙坏了。”
“您可真卖命呀……”
这就是对自己热爱之物能够付出的程度么?梧惠实在敬佩。
“该养护的法子,都试过。我祖上传的各种方子,本来都挺灵呢。是我不听劝,仗着年轻,一点也不会劳逸结合。现在可好啦,倒是再也不必登台演出……所幸,我的弟子们一个赛一个出息。他们就是我的手眼耳鼻口,替我省了不少心。”
真厉害,真厉害呀。梧惠在心中止不住地想。就在这时候,姜黄色的虎纹猫不知何时窜到了楼上。它没有犹豫,熟练地跳到云霏怀里。她摸着它的头,便传来呼噜呼噜的动静。
“你的事,我听他们说了些。上次你是与一位男性同行,是吗?这次他不在呢。”
“呃,嗯……嗯。”
梧惠暗想,如果这次莫惟明与她同行,大约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吧。
云霏温和地说:“在冻冻带你来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麻烦你说一下吧。”
梧惠叹了口气,像是要把心里的哀怨都吐出去。她发挥了从业人员的优势,事无巨细、绘声绘色地把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之后,云霏若有所思地支起了脸,喃喃道:
“戴着围巾的走无常……”
她与凉月君对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