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太多威慑性,但如月君还是默默叹息一声。他没有伸出手,但门关上了,梧惠不想仔细思考他是怎么做到的。等他的脚步声远去,梧惠终于松了口气。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勇气,敢拿出刀来与他对峙。但是,一想到他有可能是杀死瑶光卿的元凶,她就如芒在背。梧惠转过身去拔墙上的刀,一脚踩在墙上,用了好大的劲才卸下来。壁纸上留下了一道细长的口子。
冤有头债有主,希望房东不要找她麻烦。
刚收好了刀,重新坐回沙发上。刚刚一定可以记录在自己人生勇气时刻锦集中了。可她连坐姿还没调整好,又有一阵异响传来。
咔咔咔。
这声音比敲门声清脆些。顺着声源,梧惠僵硬地把头挪到客厅的窗户上。
她也不是很愿意细想,如月君是如何在五楼的高度做到这种事的。
但她知道得把窗户打开了。毕竟破窗的成本,比挪动柜子挡住一道刀痕要大得多。
如月君熟练地从窗户翻进来,稳稳着地。梧惠的眼神里有一种“随便吧”的淡然。注意到她的情绪,如月君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你说不能进门。”
“算了。”
她坐回去,心里暗想,菜刀还是放得早了。但拿在手里也没什么用,这让她有点毫无必要地释然。如月君杵在那儿,梧惠就问:
“所以你到底要解释什么?你没有杀瑶光卿?”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他辩解道,“这就是我来找你的理由。”
“我确实也不是很想怀疑你啦。可是,你不觉得这样很没说服力吗……只有你和她存在冲突,硬要说——还是你单方面惹事。那次,水无君、卯月君可都在场啊。”
“不是我。”他耿直而强硬地说。
“那是谁?”
“我不知道。”
“……没说一样。”
梧惠扶住额头。见她完全不信,如月君进一步为自己辩解:
“你不能因为我拿不出无罪的证据,就给我定罪。我不会承认我没有做过的事。甚至,我本不需要来找你澄清的。假设我做过这种事,让我证明自己是清白的——没这种道理,我也没有这种义务。”
梧惠缓缓抬起头看向他。这些话,委实说到她心坎里去。作为对此感同身受的受害者,她算得上与莫恩同病相怜了。这时候她再去当加害者,也太说不过去了。
“唉……你坐啊。”她招呼着,“我也很想信你。如果你是清白的,当然是好事。可是这样一来——总感觉事情变得更麻烦了。真不是你,还能是谁呢?”
莫恩听话地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