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惠有点想笑,但觉得不太礼貌。的确,自己现在在别人家里,不该对主人们的爱好和品位评头论足。
跟着白冷走了一小段距离,她突然停下了。
那不是三楼吗?
“我觉得我不要上去比较好。”梧惠老实地说,“毕竟厅长说,活动范围限制在一二楼就够了。万一给你们把什么东西磕了碰了,不好……”
“没事的。”白冷已经站到了三楼楼梯口,“只是站一会,不影响什么。虽然不是在密谋什么……但这里没人来,比较安静。不会耽误您太久,这段时间无人打扰就够了。”
既然主人家都这么说了……梧惠慢步来到三楼,靠着墙,站在白冷对面。白冷随手将书放到一旁的桌上。这桌子蒙了一大张布,看不出它是落太多灰,还是本身就是灰色。这里大多数家具都罩着这样的防尘布。白冷一手扶着栏杆,说道:
“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您与我一样,情况比较特殊。我想问,对于所谓的洞明卿和隐元卿,您有什么理解吗?”
“原来是这件事。”梧惠拈起下巴,若有所思,“说真的,我也在琢磨这个问题。但目前为止,我还没什么头绪。仅从星象的角度分析,字面意思,就是北斗七星的左辅右弼吧?它们分别靠武曲星和破军星很近,也就是开阳和瑶光。”
“我们分别代表这两颗星星,但是,这并不是广为流传的说法中出现的部分。”白冷说道,“这一切都是‘芳小姐’在信里给我们的暗示。可她究竟是什么人?你有头绪吗?”
“您、您身为警察,竟然会问我这种问题……那我就更不知道啦!不过——我听说,你们在怀疑,‘芳小姐’的字迹与九爷是一致的,是吗?你们也鉴定过?”
白冷面露难色。
“虽然我没有参与……但我知道了这个消息。说实话,是的。虽然羿晖安和羿昭辰都怀疑,殷九爷在说谎,可我们其实都觉得没有必要。只是,因为一些缺乏信任的事发生了,我们和殷社的关系不那么友好。所以……”
“所以你们是有点儿故意给她泼脏水的意思了?刻意让大家怀疑她?”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至少我个人不是……”
“没事,我理解。这件事,凭您一个科长也奈何不了什么。”梧惠遗憾地说,“我也觉得,如果是九爷,一定会换一种笔迹吧?一模一样的话……不由得让人怀疑,是别人想陷害她。她确实有很多仇人吧?这么想,确实不奇怪。”
“话是这么说——可将七星的事知道到这个份上的,还能有谁?直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追问她这方面的事……就连昨天饭桌上也没人刻意提起。恐怕都认为不好开这个头。当然大家更有可能在等今晚——等她的专场到来。”
“唉。说了这么多,还是没有头绪。”梧惠摇了摇头,“说起来……您觉得,左辅右弼这个概念,是针对开阳和瑶光的,还是,对整座北斗而言的?”
白冷一怔:“诶?就目前你我的身份来看,我倾向于前者。不过也难说,是不是在其他方面,我们会对整体局势产生某种影响……”
“您也开始相信宿命论了?”
“不是的。只是一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