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贱民也分三六九等,像这种在权贵身边当狗的,就比他们风光。
就看那小厮,仅仅是一个奴仆,借了主子的势,就已经能够吓破魏二狗他们的胆了。
“莫怕,等你大哥熬了汤药来,你喝一碗便去睡,睡一觉便好。”
沈苍术依旧轻轻拍打着魏二狗的脑袋,给予他些许安慰,现下,她说什么,魏二狗怕是都听不进去的。
等到魏大牛端了汤药来给二人灌了后,沈苍术便打发两人去睡了,自己则倚在魏三羊床边倚着睡了。
倒不是她母爱泛滥,那俩一个要干地里的活,一个神思不属,这个若是没了,家里的活分摊下来,她也要干不少。
还不如累一晚上呢。
结果,魏三羊不知道是烧昏过去了,还是睡着了,一晚上都没什么大事。
等到沈苍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抬头一看,人没了,一摸,席子还是温的,她站起身来,一件短褐从她身上掉下来。
沈苍术捡起短褐,心里微暖,是个有良心的儿子,就见露出一点曦光的门口处蹲着一个人。
不是魏三羊是谁?
“老三。”沈苍术走到魏三羊身边坐下,“想甚呢?”
魏三羊身上依然很烫,却抵不过眼底的凉,那是一种平静如一潭死水的凉。
是行将就木的人眼里才有的东西,是看透一切而失望的悲凉感。
“娘,我们永远成不了良民对吗?我们想做良民,就得请巴府做担保,要看巴府的脸色,不然就必须有五亩良田以上方能申请,可是我们哪里可以得到银钱买良田呢?”
半大的少年盯着天边露出的一点点光,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