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三人都愣住了,眼瞅着立秋已经跑出院子,刘氏才猛地拍起大腿:“赶紧把这小贱人追回来!别叫她坏了咱家三娃子的前途!”
张由刚考上秀才,名声最是要紧,倘若张家公爹爬儿媳妇炕头的风声传到学正耳朵里,张由这个秀才就别想要了。
两口子追出去一瞧,大门外已经挤了好些人。
一向和刘氏不对付的孙大娘正在假意安慰立秋,实则是从立秋嘴里套话。
立秋从善如流,抽抽噎噎地说着自己的遭遇。
“昨日娘已经答应,只要长安哥出十两银子,就将我卖给长安哥,谁知道今日又把窑子里的老鸨子叫了来……公爹刚刚还要扒我的衣裳,说……说要瞧瞧我是不是黄花大姑娘……”
“我的娘呀!”孙大娘眼珠子瞪得浑圆,大声嚷嚷着,“没看出来啊,张老蔫你还有这个心思呢!秀才爹爬自己儿媳妇的炕头,传出去,你家秀才公都得找根绳子吊死!”
闻讯赶来的六叔公举起拐杖狠狠地敲了张老蔫几下:“张老蔫!我们云下村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张老蔫两口子想解释,六叔公却不肯给他们开口的机会:“你们干的这叫人事吗!为了点银子,就不顾三娃子的前程了,这世间有你们这般做爹娘的吗?”
“六叔,你别听立秋瞎嚷嚷,我一个老实人,哪能做出这样的事。”
趁着六叔公喘口气的当口,张老蔫赶紧辩解。
“这都是误会,都是二嘎娘干的,我劝过好几回了,可二嘎娘铁了心地要将立秋卖到红袖招去,我实在是没法子了……”
“你没法子就爬你儿媳妇的炕头啊!”孙大娘讥笑两声,“咋地,为了不让你儿媳妇做窑姐儿,你这个当公爹的要把自己儿媳妇纳成小妾吗?”
“放你娘的狗屁!姓孙的,你少在这儿胡咧咧!”刘氏一手叉腰,气势汹汹地怒怼孙大娘,“是那小贱人死不要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和顾赖子好上了,被老娘戳穿,就想着勾搭我家老蔫!这般不知羞耻的贱东西,就该沉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