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硬着头皮转过身,跟牛婶打招呼:“婶子吃了吗?”
牛婶的眼光在立秋身上打了个转,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立秋,你昨晚在哪儿睡的?”
立秋蹙蹙眉:“自然是在张家,婶子可别误会了,我是大清早出门转悠到了这里,正好长安哥在干活,还没吃饭,我就顺手煮了个粥。”
“是么?”
牛婶不大相信。
“那咋这么巧呢,你大清早就能转悠到顾赖子家,你不用打猪草,不用砍柴?你家老母猪正喂奶呢,我听你娘说,那老母猪嘴巴挑,就爱吃新鲜的猪草拌着麦麸,你不去打猪草,跑这儿来熬粥,不得把老母猪饿死?”
立秋很烦牛婶。
这个人心眼不坏,就是喜欢说闲话,嘴上没个把门的,成天东家长西家短,有的说成没的,死的说成活的,烦得很。
“我马上要嫁人了,在家绣嫁妆呢,再上山干活,就把手给弄糙了。”
“啧啧啧……”
牛婶挤眉弄眼的,嘴里啧啧有声。
“立秋,你看你娇气的,咱们庄户人家嫁人,就是生孩子那天,还得干活儿,你嫁个人就不干活儿了?手糙了怕啥?又不是高门大户的小姐,咱们的手生来就是要干活儿的。”
“你这样可不行,顾赖子本来就懒,再娶一个懒婆娘,你们这日子还过不过了?哼,村里的娘们儿绣啥嫁妆,扯块红布做个袄子穿就成了,看把你矫情的。”
立秋自认为自从做了红袖招的噩梦之后,自己这张嘴是越来越能说了,可跟牛婶一比,还是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