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好似终于找到了出气口,瞪着一双死鱼眼大骂:“好你个小贱人!二嘎都要不行了,你还惦记着那些东西,你到底是不是个人!”
立秋无心跟她纠缠,连一声“娘”都不想再叫了。
“你是人?你是人偷东西给你儿子,你是人不敢承认东西是你偷的,叫张二嘎替你背黑锅,张老蔫父子俩要打张二嘎,你咋不吭声?张二嘎今天要是真的死了,那就是你这个老虔婆害的!”
刘氏方才还像一只斗鸡,被立秋一怼,就败下阵来,青白着一张脸,嘴巴张得大大的,要哭却没有眼泪,只剩下干嚎。
“够了!”立秋不耐地呵斥她,“黄家不是送来了一包参片吗?张二嘎偷走了又还回来了,你放哪儿去了,赶紧找出来给张二嘎含上,先吊着他的命,听大夫怎么说。”
刘氏如梦初醒,连滚带爬跑到正房,找东西的时候还关上门,不叫人看。
大夫接过参片连呼万幸万幸,先给张二嘎含了两片。
“老夫给令郎上了药,包扎了伤口,再开几服药,叫他先吃着,倘若三天之内,令郎能醒得过来,老夫再过来给他另换一副药,要是醒不过来嘛……”
大夫没说后头的话,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醒不过来就准备后事。
刘氏不识字,叫立秋看着大夫开方子。
立秋在红袖招学了好些东西,略通医理,见开的都是一些滋补生血的药,便知道张二嘎现在只能养着,大夫也束手无策。
厢房那头,陈云芳正一声高过一声地痛呼,张老蔫从厢房跑出来,看都不看张二嘎一眼,拖着刘氏往厢房里头走。
刘氏进去不一会儿,陈云芳就没声儿了。
家里就这么几个人,立秋哪有时间去看陈云芳,只能先应付张二嘎这一头。
老大夫急着回镇子上,立秋就劝他多待一会儿,一来等张由归来可以赶车送老大夫回去,二来,若是一会儿陈云芳那边要大夫,老大夫就在这儿,不至于慌乱。
安顿好大夫,立秋就寻思去厢房请张老蔫或者刘氏出来,毕竟张二嘎这边还是得有个亲近人看着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