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德，此计断不可行……”黄忠面露难色，硬着头皮望向程昱，眼神中满是怪异与抵触。

“唉，我便知晓这文和的计谋难以施行。”程昱眼珠灵动地一转，轻抚长须，一脸深以为然地说道，“我亦曾言，此计虽于阴德无损，然却会折损我仲德的清誉啊。”见黄忠神情真挚，毫无作伪之态，他赶忙附和。

“还是汉升懂我。”黄忠挠了挠头，瓮声说道，“还请军师莫要再戏言了，主公明令我等务必取下陈国，而后驰援志才。此刻形势紧迫，实不宜玩笑。”

“无需焦急，汉升，我另有一策，定能使那陈国主动归降。”程昱略作思忖，旋即计上心来，神色间满是自信。

“哦？仲德，是何妙计？”黄忠问道。

“此前那些有违阴德、累及无辜之事，休要再提，我恐自己一时冲动，搭弓射你。”黄忠忆起先前那骇人的计策，不由得脑门一黑，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怪。

“汉升可知主公的锦衣卫遍布朝野？”程昱胸有成竹，笑而问道。

“只消令锦衣卫在城内挑起世家与郡守的内讧即可。主公临行前，已将联络城内锦衣卫之法授予我。”程昱娓娓道来，“陈国有四大世家，其中陈氏为首，即便是郡守，亦对陈氏颇为忌惮，常让其三分颜面。如今我大军围城，城内世家惶恐不安，如惊弓之鸟。只需让锦衣卫暗中散播郡守有意投降的消息，而世家众人皆知主公对世家的态度，必定会拒绝投降。如此一来，城内两大势力必将陷入内讧。待城内混乱至极点时，再令锦衣卫推波助澜，恰似那星星之火，足以燎原。彼时，只需趁势打开城门，我等便能不费一兵一卒，轻取陈国。”

“既如此，便依军师之计行事。”黄忠听闻，这才满意地点头称是，心中暗自思忖，此方才是谋略正道，先前那抛尸入城之计，实在是令人毛骨悚然。文和此人，哪里是什么谋士，分明是心狠手辣的毒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