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金城问道:“你跟了我多久?”
刘曼玲不解他是何意,老实回答:“三爷,我跟了您得有半年了。”
这半年来,是她当舞女的这三年里最风光的一段日子。
当初一起坐火车来燕京打工的同乡小姐妹,还有一大半仍然在舞厅跳舞,惨兮兮地拿青春去陪那些脑满肠肥的秃顶老男人。
可她却因为遇见三爷的缘故,不仅舒舒服服的单独租了一套洋房,还雇佣了几个老妈子伺候,进出都是电影明星的风光架势,人人瞧见她都要客客气气地喊一声刘小姐。
她再也不用为了争几个客人,和其他舞女大打出手。
就连她那个跑黄包车的哥哥都跟着沾光,成了电影公司的老板。
刘曼玲联想从前,不禁拿手绢抹眼泪:“三爷是我们兄妹的贵人,曼玲一辈子都记着三爷的好。曼玲愿意报答三爷,如果能给三爷生个一儿半女,曼玲这辈子也就值了!”
傅金城把手里的牌扔进牌堆,又把面前的筹码推给白家二少。
他道:“今晚手气不好。”
白家的几位少爷会意,相继离开牌桌给他腾场子。
刘曼玲连忙坐到傅金城身边,软若无骨地靠在他的肩头,一把嗓子揉了蜜似的甜:“三爷……”
“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样的女人吗?”
刘曼玲攀上他的脖颈,坏笑道:“三爷最讨厌三少奶奶那种不解风情的女人。”
傅金城看着她。
宴会厅灯光很暗,女人不知何时脱掉了那身豹纹皮草坎肩,黑色无袖挖心旗袍勾勒出细腰丰臀,一举一动像极了魅惑人的水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