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老教习意犹未尽的咂咂嘴,灰白的胡须微弯,沾染上几道亮晶晶的唾沫星子,只见其抬手抚过,又随口说了几句勉励之语后,讲字堂外适时响起了放课的更钟。
随着老教习施然离开,堂内顿时响起一阵如释重负的哀怨,与商行文同期的一名弟子趴在桌案之上,冲着同席茫然道:“这位教习,今日可说了什么?”
与他分隔案几两侧的同席面无表情,指了指未翻开书页上两个俗语写就的大字,木声道:“大概,是‘蚀文’这两个字吧”
在商行文兀自沉思之际,一只大手忽的落在其肩上,他下意识转过头,便见一张面色温和的笑容映入帘中,正是他们昨日一行的领队师兄,石仁!
商行文连忙起身行过一礼,面露几分尴尬道:“师弟一时入了神,未及时见礼,还望师兄莫怪!”
“无妨!”石仁不在意地摆摆手,嘴角依旧噙着三分笑意道:“你今日可是一人穿过的阵法迷雾?”
“呃”商行文一时语塞,有些摸不准这位外门师兄话里的用意,随即忽然想到今日柳文才急匆匆奔出院外的模样,不由一个头两个大,这位不会是对他今日卡点上门的作息有什么意见吧!
石仁眉头一挑,似是想到了什么,随即嘴角上扬泛起一丝戏谑的弧度,轻笑着再度拍了拍商行文的肩膀,道:
“无需揣测了,你既不是柳师弟,我也非是吴师兄那般的刻板性格,方才问你,不过是觉得你心性不错罢了!”
商行文尴尬地挠挠头,倒也没去问他是怎么知道发生在柳文才身上之事,早上那般风风火火的动静,但凡有点心思的恐怕都瞒不过去,更何况是三位各自领队的师兄。
就是不知道柳文才那边此刻境遇如何,真要说起来,他这第一天入院修习迟到的责罚,倒是与自己脱不了干系,晚上得去慰问一下这位同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