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忘了，在外事殿上”

柳文才如遭雷殛，脚下莫名一软，跪倒在地，他面色惶恐地看向商行文。

盛忠则再度轻叹一声，目露不忍：“唉，你这又是何必呢”

商行文则保持原有的语调，缓缓张口：“那个名叫章”

“别说了别说了，我叫你别说了，我交代，我全都交代了”柳文才蓦然起身捂住商行文的嘴，眼中光芒涣散。

“只是现在说又有什么意义呢”柳文才喃喃自语，寻了张凳子坐下，继续道：“那天我初入外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就落在她脸上”

商行文瞥了眼盛忠，正逢盛忠也递过来一个默契的眼神，随后各自收回，悠然品茗。

“她离开了外事殿，我本以为我很难再遇见她了，只是在前两日，我偶然间遇到了赵雨珊和黄娴，她们随意地聊着话题，并没有注意走在前面的我”

“当我听到，她们和应瑟师姐，还有她约好，放节那日一起去斋堂用完粥，再一同前往清泉山后，我，我当时的心情一下子就”

说着说着，柳文才忽然手舞足蹈起来，脸上更是腾起一片绯红的晕色，他口齿不清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们描述那种感觉，就好像就好像突然一下子飞起来了一样！”

商行文看着他一脸盲目雀跃的样子，手捧茶杯，再度看向盛忠，先是指了指柳文才，然后脸上带着怜悯的神色摇摇头，直译为：‘这孩子，没救了！’

盛忠看着他也是摇摇头，示意：这么追女孩没用，但随即又目光坚定的点点头，像是帮他也下定了什么决心！

商行文后半段没看懂，投以疑惑的目光，却见盛忠朝柳文才努努嘴，示意好戏开场了，别分心！

“我早早地到了地方，斋堂没开门，我就坐在院外的青石上静静地等，她没来”

“斋堂开了，我就寻个位置，要了碗灵粥继续等，等到晨光初微”

“她来了，结伴而行，一袭白色的纱裙，青丝后拢，眉如柳叶，眼若桃花，肤如凝脂，国色天香”

柳文才面色懊恼，在对章怡美的形容上，只恨自己所学太浅，有口却难描绘其万一，直听得商行文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这才步入正题：

“我鼓起勇气，走到近前，她身上那抹幽香便直直地扑进了我的鼻间，她抬头看见了我，我也望着她，好像一切都那么水到渠成”

“然后呢？”商行文忍不住开始垫话。

而柳文才眼中神采则忽然就暗淡下来，整个人再度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耷拉着脑袋，颤声道：“她说：‘你谁啊？哪家的小屁孩儿，挡姐姐光了，没见着姐姐正喝粥呢吗？’”

柳文才抬起头，目光通红，语带哭腔：“可，可她她怎么能是我姐姐呢？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只当我姐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