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周安民在锦衣卫的地位再高些,哪怕是百户、试百户也成呀,至少这个级别能调动人手,也能借锦衣卫的力量直接行事。
看他这个普通的校尉又是半个编外人员,哪里有这样的权利?打听些消息还得托门路呢,更不用说这样的大事。
通过锦衣卫的渠道把这个事报上去,周安民或许能从中捞些功劳,可后续的发展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正如朱慎锥说的那样,官府如果出面,解决赵屋岭一阵风难度不大,可要这个事后续收尾却麻烦些,尤其是不牵扯到羊头山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他官卑职微,实在是无能为力。
“姐夫,您也不必担心,您晓得我不是莽撞的人,就算要对赵屋岭下手不做好准备也不会莽然行事。”
“此事或能从长计议?”周安民说道,可这句话他自己心里都没底。
“姐夫,赵屋岭事必须尽快解决,此事宜早不宜迟,必须赶在官府前头抢先出手,一旦一阵风起事就无法周旋了。但要做成这事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怎么做颇有讲究,所以我想来想去还得姐夫您帮个忙,我是这样想的……。”
朱慎锥当即在周安民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好一会儿,周安民一开始还能神色如常,可越听越是眼珠子越瞪越圆,等听朱慎锥全部讲完后,周安民掩饰不住的目光望向朱慎锥,心中无比震惊。
一直以来,他虽知道自己这个小舅子胆子一直不小,如果胆子小也不会去干走私盐的买卖。但没想,朱慎锥不仅胆大包天,心中所想更是超过了他的预料,一个普通宗室居然能有这样的谋划,短短时间中又能考虑的如此周全,实在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第一次,周安民觉得自己对朱慎锥有些陌生,他仿佛头一回认识朱慎锥一般打量着他。
“姐夫,为何这般瞧我?”朱慎锥笑问。
“小弟呀,可惜了……可惜了……。”周安民叹道,朱慎锥所说的这些如果能操作起来,那么成功的把握的确不小,可惜朱慎锥不是普通人,他是宗室。大明对宗室的控制实在太严,哪怕宗室中有这样那样的人才,皇家也绝对不可能用的。
而且按照大明的规矩,宗室中你如果只懂吃喝玩乐无才还好,一旦有才又有能力反而是招祸的根源,这一点在大明两百多年的历史中已证明了。
如果朱慎锥只是普通人,凭着他的胆略和才能,说不定就能脱颖而出,未来出将入相也不无可能。可惜,他身为宗室的身份却彻底断绝了这条路,可谓生不逢时呀,如果在开国当初,朱慎锥或有出人头地的机会,但在而今是想都不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