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大人居然有这么一手?我怎么不知道?下次见了他老人家,一定要求一副来。”朱慎锥还是头回知道这个事,不由得笑着说道。
徐静秋嘻嘻一笑,她告诉朱慎锥,自己父亲虽丹青出众,却从不外露,除了家人和几个老朋友外知道的人并不多。徐老秀才自誉为正统读书人,既然是读书人丹青一途在他看来只是左道罢了,根本算不上什么。
而且徐老秀才也不想自己的后人过多沉迷于此,他曾经和徐静秋姐弟说过,要论丹青当年才子唐寅可是一绝,可唐寅的画再好又如何?毕竟不是正途,如果不是唐寅失了入仕途的可能,为了生活所迫也不会落到这样地步。
世人多知唐寅诗画无双,可谁又知道唐寅心中的苦闷和无奈?正因为如此,徐老秀才并没有教徐宪成丹青,为的就是让他把精力集中在科举上,徐家破落已久,如想要重现徐家往日辉煌,他徐老秀才恐怕是不成了,但徐宪成还有这可能。
徐静秋是女子,就无需如此,再加上徐静秋也喜欢这些,从小徐老秀才就教了她这些,不得不说徐静秋在丹青上颇有天赋,有着一手出人意料的好画。
朱慎锥对画懂些,却知道的不多,只看着徐静秋的画赞叹。徐静秋也来了兴致,指着画细说给丈夫听如何用墨,又如何下笔等等,两人说着高兴,其乐融融。
聊了一会儿,见徐静秋有些倦色,朱慎锥知道她累了。孕妇都是这样,怀孕后精神没平日好,徐静秋又是头一次有孕,虽说她的身体向来不错,可该注意的还是得注意。
搀扶着妻子在炕上坐,给她倒了杯热水,喂着她喝了两口,徐静秋的脸色好了许多。
“相公,让你做这些事,我……。”
“呵呵,你现在可是我们朱家最尊贵的人了,我们家也不是什么大门大户没那么多规矩,再说了,给自己妻子喂口茶算得了什么?”朱慎锥笑呵呵地说道。
徐静秋脸上露出笑容,她没有去提其他的,这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子,而且自嫁入朱家以来,无论是自己的丈夫还是嫂嫂,对自己都是极好,这就已经足够了。至于草原上的那个女人,徐静秋一开始心中的确有些生气,可想明白后也就释然了,草原上的女人根本影响不到自己家中的地位,再说了,男人有女人算得了什么?更不用提一个区区蒙古女子了。
半靠在炕上,夫妻两人说着闲话儿,从家里聊到了还未出生的孩子,又从孩子聊到了孩子的舅舅,也就是徐静秋的弟弟徐宪成。
徐宪成今年八月就要参加乡试,如乡试过了就是举人了,接下来明年就能赴京参加会试,一旦会试得中半只脚就等于踏上了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