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年间,江南赋税虽不低,可相比洪武年却要少了许多,虽说有朝廷轻税减免的缘故,可问题在于弘治年江南田亩总数已大大超过洪武时期,赋税减少的关键在于土地兼并和百姓把土地对官员士绅的投效,使得赋税减少。”
“等到了嘉靖年,这个情况越发严重,嘉靖四十年后,江南赋税进一步下跌,直至张太岳新政后这才恢复。”
“张太岳死后,新政废除,江南赋税又一次下跌,从地方赋税上缴数额来比较,而今江南赋税远比应收的少了许多,说句不好听的,哪怕就有清税,收上来的也是有限。”
魏忠贤是混混出身,根本就是个文盲,哪里懂得这些?今天是第一次听崔呈秀解释关于江南赋税问题,听得是一头雾水,还好崔呈秀知道自己这个干爹是什么水平,尽量用浅白的话来解释,这才让魏忠贤听明白了个大概。
魏忠贤问崔呈秀,如果按照洪武年的时候江南赋税应该是多少,张居正新政时又是多少?崔呈秀当即就做了回答,听了这个回答,再回忆了目前江南赋税情况,魏忠贤紧皱眉头,其中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该死!”魏忠贤一拍扶手,忍不住就骂道:“没想江南赋税居然少了这么多,地方官员和士绅肯定隐瞒了大量田亩,以至赋税越来越少。天下人都言江南之富甲天下,可如今江南赋税却只有这些,这天下还是皇爷的天下?”
越想越气,魏忠贤破口大骂,他甚至打算派人去通知在江南的那些太监,抓紧排查隐田,把江南的赋税多搞搞上去,六十三万两?呵呵,原本以为这个数字不少了,可谁知道这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义父万万不可!”
“为何不可?”
“义父,如此做到头来不一定能收上赋税,甚至还会受各方攻击,万万不可啊!”见魏忠贤打算来强硬的,崔呈秀急忙劝阻。
听着崔呈秀的话,魏忠贤脸色不悦,刚才不是你在说江南赋税减少严重么?既然有这么多问题,那么自己解决问题不是很正常的事?怎么又说不可了?崔呈秀解释道,江南情况远比想象的复杂,江南可是东林党的老巢,东林党在江南的势力庞大之极,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在江南动手,东林党必然会进行猛烈反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