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达嘴笨的很,犯愁的时候只能喝几口便宜酒,喝完了以后头晕乎乎的,也算是能叫他短暂忘了些。
一家人围在一起说了好一会儿的话,陈达却是酒上了头,低垂着头抹眼泪。
他也上了年岁,年轻的时候没什么本身,老了更是没本事,他守着这一亩三分地,天天都盼着女儿能过的好,可却帮不上半点忙。
他自责又无奈,可没用了这么多年,关键时候即便是想有用也没了法子,半点力气都使不上。
直到他喝醉了,南镜和文盈一起将他搀扶回下房里去,南镜扯过薄被给他简单盖上些。
“你爹呀,也是发愁,要不然今日不能喝这么多的酒。”
南镜稍稍叹了口气:“当初怀你的时候,我在陆家过的其实很艰难,你爹一直伺候着我、护着我,当时在府外请了大夫来瞧胎相,便已经知道是个姑娘,那时候你爹就说,这辈子就为了护着咱们娘俩活着。”
只可惜后来文盈被调到夫人身边伺候,福祸在内,他们做爹娘的被外放到庄子上去,见到女儿面了,女儿也都是报喜不报忧。
“现在事情多了,到了今天这一步,你爹就算是为了护着你同人拼命,他这条命又能又什么可拼的?还不是被人一脚就能踹开了去。”
文盈嘘了一声:“娘,爹还睡着呢,您别说这些了。”
南镜边叹气边摇头:“就是叫他听到了也无妨,我知道,你是不会怪你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