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已容不得他有什么旁的反应,陆从袛已将圣旨展开,当着他的面宣读起来。
圣旨内里的话写的很婉转,大部分都是在说新帝对陆相所行之事的难以置信,甚至痛苦不已,反正桩桩件件都是将陆世久科举舞弊的事板上钉钉,而至于最后的处罚,则是没收家产,将陆世久收监再审,而相府府宅是先帝所赐,不予收回。
念在陆世久为官多年,此事在彻底定论之前,亲眷皆不必收押。
陆世久并没有多惊讶,只是将手高高举起:“臣接旨。”
陆从袛翻身下马,几步到陆世久面前,将圣旨放在他手上。
于此同时,禁军亦开始动作,十年清知县三万雪花银,更不要说陆相为官二十于载,得过的圣赏不计其数,抄家也是要废些功夫的。
陆世久站直了身子,展开圣旨好好瞧了瞧,身后的管家亦步亦趋为他打伞,圣旨早因陆从袛带过来这一路而打湿,但上面的笔迹清晰可见。
陆世久耐心地看了又看,倒是突然开口问:“从袛啊,这圣旨可是陛下亲笔所写?”
“正是。”
“看着倒是像他的字,就是写的太急切了些,少了些从前的笔锋。”陆世久摇摇头,“这圣旨,很是不合规矩啊。”
陆从袛双眸眯了眯,他自然没打算隐瞒,毕竟这事也瞒不住。
他能一眼看出这圣旨背后的意思,陆世久浸淫官场二十载,自也能一眼看破这圣旨诀窍。
“天下规矩,皆由陛下一人说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