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道貌岸然的话,你就不必说了。”
陆从袛冷眼扫过他:“你若是闲着无事想装一装慈父,你回身还有一个儿子,少来寻我的不痛快。”
陆从琉揽着黄氏站在后面,他们从头至尾都未曾说过一句话。
陆府兴盛的时候,他们也没沾到什么光,落败的时候却是一损俱损,幸而黄氏的嫁妆能保住,否则当真知往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平日里有些呆愣痴傻的黄芹书这时候神思倒是清明,她躲在丈夫的怀中,一双眼睛来来回回从众人身上扫过,盼着能留下栖身之所。
陆世久都未曾回头看过他们一眼,只是对着陆从袛叹:“你这副性子,倒是同你娘亲很像。”
他的手抚了抚续着的胡须,触不及防提起故人。
陆从袛的手捏发紧,关节发出的咯噔声混杂在雨生风声之中,喧嚣着手主人的怒火。
“不是谁都配提起我娘的,你最不配。”
“你娘的死并非是我所为,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何要记恨于我。”陆世久摇摇头,“你我是父子,合该是世上最亲近的人才是,我亦不知你将你娘的死记在我身上也就罢了,为何要这般同我死磕到底。”
陆从袛冷眼看着他,没说话。
陆世久却是趁此机会多说了几句:“你以为你当真是赢了?殊不知这宦海沉浮,没人能拿捏得准,为了一个外姓人,你我父子二人斗成这样,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