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陆从璟终于从震惊之中缓和过神来,忙也要上前去拉人:“大哥你简直太过放肆,众目睽睽之下竟也如此猖狂!”
他撸起了袖子,只是还没靠近陆从袛,便被墨一拿刀给拦了下来。
陆从袛俯低了身子,对着他一字一句道:“你久读圣贤书,当知晓何为廉耻,你是如何做得出这种事,我娘又有何处对不住你?”
陆世久缓和了半晌,终于喘匀了一口气来,甚至还有心思扯出个笑来:“多年夫妻了,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时也命也运也罢了。”
陆从袛从前便知此人薄凉,可如今却是切切实实意识到这人的可怕。
他似玄铁铸成的冷匕首,不止是捂不热,更是会在不知不觉之中要了人的命,将人捅的鲜血淋漓。
陆从袛更觉脑中眩晕一片,甚至连陆世久的脸在他眼前都有些模糊,恍惚间他似看到了母亲,还是他幼时瞧见的模样。
从前那些他看不透读不懂的东西,一点点也变得清晰明了,透过现在这场雨,猛地将他拉回了多年之前,母亲似也在这般的雨幕之中垂泪。
眼前虚幻的东西一点点变得真实了起来,母亲似就在自己面前,也同他一起淋着与,但母亲面上的绝望格外真实,似被一直看不见摸不着的手扼住了咽喉,叫她挣脱不开又逃不掉。
可明明她信中说了,她想走,那时的她对陆世久来说已经可有可无,为什么,为什么不放她走?
“为什么!”
陆从袛怒而问出了声,紧接着重重的拳头落了下来,直接锤在了陆世久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