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稍凑近了肖氏些,仔仔细细来看她,最后对着商行溯道:“等什么时候有空闲了,待她去瞧瞧大夫,我到时没见过过多了苦日子的人,最后倒享受起来的。”
眼瞧着肖氏面上一愣,商行溯连忙阻止:“行润,莫要这般同母亲说话。”
贺行润摆摆手:“好好,我不刺激她,我也怕她这抽风的病症再深下去,再说出些什么话来气我。”
他喝了口水:“我说你们怎么一个两个都要叫我认祖归宗呢,合着是自顾自同替我原谅你呢,是谁跟你们说,时间久了,过往的事就能都不在乎的?死的不是你娘是不是?我且告诉你,我这辈子不会似你说的这般愚蠢!”
他直接站起了身来,伸手去指远处晒太阳的商老大人。
“你也好我与我娘也罢,多年前谁没受到他的折磨?我是日日夜夜,片刻都不敢忘,这苦痛都是刻在我骨子里的,我不知他会不会梦到我娘亲来索命,但想来我娘亲应当不愿意看他,但我会梦到,她所有受苦的模样都在我脑海之中,我这辈子忘不掉!”
他胸口处隐隐发起钝痛来,便伸手捶了捶。
“肖姨,你怎么就这么痛快将他放过了呢?你当时大着肚子在冬日里生子,他却同粉头子榻上欢好,你当时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怎么,现在年纪一大,连这些全都忘了?究竟是你好日子过多了,日复一日叫自己不去计较,逼着自己将这些忘了?还是你看着他可怜,便自顾自的一笔勾销。”
他的眼眸明亮,瞳孔亦在轻轻发着颤:“午夜梦回,你若是有机会瞧见多年前大着肚子的你,你猜猜看,她会不会也想啃食你的血肉来报仇?你原谅之前,可有征求过她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