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宸兰听了这话心里一阵阵发凉,她很少知道官场中的事,即便是后来年岁大了些,才被母亲待着一步步去知晓各家内眷之间的关系与过节。
可母亲会给她讲利害关系,会告诉她遇到这种事该如何做。
若是这事出现在旁人家,她许也会觉得母亲这做法没什么,谁家不是在为一府门楣筹谋?
可如今许是自己同陆从袛稍稍有了些接触,也许是同文盈见过几面,更或者是因为此事几乎是从头到尾都是之情的,故而她既觉得这般儿是情理之中,又觉得太过不近人情。
若是人活于世,道义不顾,立场不稳,那护下来的门楣还能正吗?
她犹豫着,还是想向母亲进言:“既然事情已经如此,祖父也已经在朝上说了话,那咱们更应该顺着去帮忙,否则弄的里外不是人可怎么办?”
曹氏却并不赞同,即便这是现在最好的法子,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陆从袛说到底也还只是个晚辈,同自己女儿成了亲后更是个郎婿,杜家现下只是要个凭证他都不给,难道还要杜家低三下四去求?
更何况杜家是要嫁女的人家,若是婚前就上赶着的,那成亲后他又该如何去对待宸兰?
这般想着,曹氏心里的主意彻底定了下来:“不成,这事万万不能低头,容不得他陆从袛愿还是不愿,现在被关起来的可是他,又不是咱们杜家,我还就不信了,他能不急?”
越说,她越是有了底气,她瞧着女儿还是一脸担心的模样,伸手抚了抚她的面颊。
“且放心罢,为娘的还能害你不成?大不了到时候陆家的人求了上来,我不给他们难堪就是了,毕竟规训郎婿不能下猛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