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攥得紧了紧,第一次发觉自己竟这般无力,分明文盈同自己紧一墙之隔,但他去不能出去将她护住,反倒是要叫她为自己奔走,甚至如今耳边听着旁人恶语相向,他却只能在门后干听着,什么都做不得。
外面的陆从璟恼羞成怒:“好啊,原来大理寺尽数是些没用的东西,一个贱妇简单几句话便弄的畏首畏尾!”
他越是这般恼怒,越是叫旁人知晓他的色厉内荏,知道他现在手里确实是什么都没有。
都是大佛,一个小小守卫谁都得罪不起,最后只能归到规矩上,谁合规矩便听谁,到时候也纠不出他的错处来。
守卫给陆从璟个台阶下:“小陆大人想来是走得急,未曾将东西带来,只能劳烦大人回去取一下,小的也好办事。”
陆从璟咬了咬牙,盯着守卫,更觉得他没用。
文盈见状即刻乘胜追击,嘲笑起来:“原是二公子什么都没有啊,空着两只手也敢来大理寺撒野,这是哪里来的规矩,大理寺竟要跟着二公子姓了陆,叫你想押送谁便押送谁?”
陆从璟气的面色发紫,只是如今在场的刑部与大理寺的人,谁知道各自背后的主子都是谁?
这次陆家风波之中,自有人等着找机会坐收渔翁之利,若是他此事露出把柄来,免不得被抓住了发作,趁此机会踩着陆家一脚。
他忍得一口牙要咬碎,面上不知何时早已没素日里的温润儒雅,阴鸷的面色爬上了他的脸颊,终是相由心生,一点点将他影响了去。
文盈看着他之时,心中早已没了从前的悸动与自带的亲近之感,反倒是能沉静地冷眼看他,将他面上一丝一毫的表情都细细看下来。
她有些不知,她之前究竟是被什么蒙蔽住,分明二公子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是因为之前他皆是一路通顺,未曾又半分受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