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一点的皇帝面色好了很多,也终于能将陆从祗的话稍微听进去些。
他沉默着坐在龙椅上,半晌才缓缓开口:“陆卿的用意我已知晓,但罪己诏……不行。”
他是皇帝,这班岂不是要承认他自己做了错事?
若他当真无错,这罪己诏便是一盆脏水泼在他身上,日后被史官记上一笔,让子孙后代都知晓此事,可他不会担心害怕,反而会觉得自己为了天下百姓安宁而付出,为了天下止战,宁可受些屈辱也无妨。
可他自己清楚他是真的有错,这样罪己诏一出,到时候天下之人的骂名,只会让他愈发的难堪,就好似让过去之事都在他面前重新展开铺陈,由着所有人来细数他的过错。
他心虚,便格外扛不住这种羞辱。
可他却也知晓,秦亲王如今是最大的威胁,即便他被软禁在京都之中,那谁也说不准他会不会在什么时候便将此事搅起浑水。
甚至说皇帝此刻还有些怀疑,秦槐君背后之人是不是他的好弟弟?
“陆卿,叫朕再好好想一想罢,你也好好想一想,看看有没有其他的法子。”
皇帝闭上了双眸,面色有些疲累。
陆从祗应了一声,转身出了殿中,皇帝面上这才显露出了一些疲惫与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