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你心不在焉,是不是这几日累了,还是说心疼你那个姨娘?”
陆从祗薄唇抿起,几步也到他身侧的椅子上坐下,然后苦笑一声:“是,但也不只是如此。”
他视线盯着沙盘上的旗帜:“我只是觉得如今贪生怕死了许多。”
当年他在边境杀敌之时,是出了名的狠。
要是不狠,无法在险境之中谋得一线生机,若有胆怯,便事事都有阻碍。
当年刚到边境之时,他心中想的只有立功,得了功劳才能回京,才能与陆世久抗衡,可后来仗真打起来,看惯了受苦的百姓,看久了他们流离失所,这才终于正式了边境之地。
所谓的立功,没有这些人命重要的万分之一。
他那时愿意为了这些百姓拼一拼,有几次身临险境之时,他都想用自己一条命换上千万百姓的命也值得,这才有了许多逆风翻盘的战功。
可如今的他确实不同了。
“我不想死,百姓很难,可我也是百姓。”
陆从祗身子放松下来,头枕在椅背上:“我的妻子如今还怀着身孕,我不想行险招,我只想行稳招,文盈还在等着我,我舍不得我这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