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得出钟天禄话语中的玩味和讽刺之意。
若说不公平,那么,他安江就是这长乐县,乃至巴州市最大的不公平。
原因很简单,你看看,巴州市下面的县里,哪个县的县委副书记跟他一样年轻,甚至说句不客气的话,他那些同事的年纪,做他的叔伯都绰绰有余。
不止是这些,更包括安江的出身和后台,贺家的扶持,再加上雷万春的器重,可以说,安江先天就站在了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人生终点线上。
以安江现在的成就,换做普通人的话,祖坟冒青烟都要冒成烟囱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安江说要公平,自然会让人觉得可笑。
“我要的公平,不是属于官僚阶层的公平,而是属于老百姓的公平,我希望,这个社会是你付出了什么,就可以得到什么,哪怕会打折扣,但是也在你承受范围之内的社会!而不是说,你辛辛苦苦付出了一切,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要的公正,是公权力对于个人的尊重,更是是非善恶不由权力来强行进行判定,更不可能说,公权力去胁迫人,来谋求公权力认为的公平公正。”
“权力是一种病毒,如果不将他关在笼子里,任由他肆意发展,那么,只会让他长成一头面目狰狞恐怖的怪兽,甚至失去权力本身拥有的所有正向属性。而且,失控权力对于社会的破坏,要远远严重与任何一种力量的破坏,几乎与战争无异,甚至比战争更残酷!”
安江平静看着钟天禄的双眼,淡淡道。
钟天禄愣怔了半晌,良久后,看着安江,摇头笑道:“年轻人啊,气太盛,胆子太大,说话也太狂妄。”
“我们现在所有的这个国度,不也是由一群气盛胆大说话狂妄的年轻人们挥洒热血和汗水换取来的吗?”安江平和一笑,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