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启强也有样学样,坐在了地上,接过筷子,夹了一筷子卤猪肺放到嘴里,闭上眼睛,咀嚼了一下。
绵韧的口感,再加上哪怕是放了大量卤料还压不住的那股子冲鼻子脏器味,过去的美味,此时此刻,竟是让耿启强有了一种想吐的冲动。
卤猪肺的味道没变,破败的筒子楼没变,可是,他变了。
现在的他,不是街上人人都踩一脚,但打不死的小强,而是走到哪里,别人都要点头哈腰的强哥。
他也不是那个拎着一袋子卤猪肺,坐在天台上,跟兄弟们吆五喝六,喝地醉醺醺时,说老子是人中之龙的混混,而是先拿茅台漱漱口,再拿法国鹅肝、日本和牛、俄罗斯鱼子酱来享受生活的耿董事长。
他也不是那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光棍汉,而是这万家灯火中,一直有一盏在等他,有躺在床上,等他回家,有盼着他回家讲故事的女儿,他现在是丈夫,是父亲。
物是人非。
回不去了。
真的回不去了!
“强哥,好吃吗?”